韩爌不得不承认朱由校这招是真狠。

    辞官的人知道这旨意后敢不敢回家都难说。

    更可怕的是第三条,居然要追责!

    因为如今做官的,虽说都说自己两袖清风,可摸着良心问,谁没做过几件见不得人的事。

    即便自己没做过,家人奴仆也倚势仗贵的做过。

    真要查起来,就没几个人能太太平平地离开京城回乡。

    韩爌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跟着那帮东林官员一起辞官,不然下场不比刘一燝好多少。

    “这件事立即票拟,然后司礼监批红,另外这些人在任上查出来的所有事都得由皇明报同步刊登,发于天下!”

    朱由校说后又道:“再拟道旨意传达各部院寺以及国子监,告诉所有在京文武官员以及国子监的举监、贡监、荫监、捐监,以及留在顺天府的士子和下面各县府学县学教授教谕和生员,想出仕为官为朝廷效力者,全部到奉天门外备选!”

    朱由校说着就看向方从哲:“爱卿先兼理吏部事,为避免大量缺官造成朝政荒废,也不用再行廷议,立即听官员士子志愿选官,如此将来追责也不能怪朝廷胡乱用人,特别调查组也是如此!”

    “臣领旨!”

    方从哲回了一句。

    ……

    “六科廊传来消息,旨意下来了!”

    刑科右给事中解学龙疾步来到了陈于廷与孙慎行以及周嘉谟等人聚会的会馆,且拱手说了一句。

    陈于廷因此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是不准我们辞官,下旨挽留?”

    孙慎行则搁笔起身道:“老夫已经写好了第二封奏疏,天子驳回老夫第一道奏疏后,老夫就再奏上去!直到天子愿意让步释放刘缪周诸学士为止!”

    邹元标忙也问道:“可有说重审刘缪周诸学士?还是只驳回了我们的辞官疏?”

    解学龙则神色凝重地道:“没有驳回,全部批准!”

    “什么?!”

    周嘉谟一堂堂吏部尚书都忍不住突然站了起来,诧异地问了一句。

    “陛下真这样做了?”

    邹元标也忙问了一句。

    解学龙点了点头,又道:“已经下旨召集在京所有官员士子,准备今日直接选定官员!现选现票拟批红!”

    “天子这是真要与我等斗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