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会计拉着向红军蹲墙根抽烟,阮现现叫上李队长走到一边。

    “我这人说话难听李队长别介意,就靠这一手有什么说什么的绝活得了上面青睐。

    李队长想到办法怎么封村民嘴了吗?”

    “没有。”李队长闷闷回了声,阮现现就说,“不如把利弊和几家人说清楚,再立下一份字据。

    消息谁家传出去,罚粮罚工分,统共没多少人,流言蜚语一旦传出追本溯源就出幕后黑手还挺简单。”

    李队长摸了根烟点烟,心里那点芥蒂也在吐出的白雾中慢慢消散,没有眼前小丫头插一脚,向红军没有那么难缠。

    为了向暖,他也会忍下这口鸟气。

    话说回来,若没有阮现现从中左右拦着,从一开始阻止了事态恶化,老向牛脾气上来,没准真就闹大覆水难收了。

    结果不是最理想的,总算不是最坏,没必要因为李家人和一位公职人员结仇。

    想清楚利弊他轻啧一声,“初见你还坐在知青办院外拉横幅,早知道就把你争取来杏花村了。”

    想想自己刚来那会因为余天磊拉横幅把知青办都骂了,就差县干一起捎上,自己也噗嗤一声乐了。

    “话说,李队长知道余天磊下场怎么样了吗?”

    李队长恰巧真知道一些,“听说被调到边缘岗位,自己心气高,前不久辞了职。”

    心气高是假,这年头端上铁饭碗疯了才辞职,估摸是被死对头什么的排挤得干不下去了。

    又说了几句,李队长搓了搓手,“你说啥字据的真能有用?管得了一时,没准哪天就被哪个快嘴婆娘当谈资说出去了。”

    有些留言也全非故意传播,就是聊嗨了一时嘴快。

    时常管不住嘴的阮现现很明白这个道理。

    她沉思一会,“明天请我韩哥过来帮忙,帮你一块敲打吧。”

    李队长又啧了声,要说阮现现国防身份他敬畏有之畏惧不足,新华夏成立,自己没作奸犯科她能咋?

    但民兵在公社没有人不惧,是真正领工资的流氓。

    看她三两句功夫就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气,原来不止官面,和韩力那种痞子都能攀上交情,也难怪小丫头吃得开。

    “那就说准了啊,风吹草动我不问罪魁祸首,只问李队长。

    对了,公社不久后有个竹编的计件活,李队长别忘记早做好准备。”

    望着她屁颠屁颠跟着向红军身后离开的背影,李队长心中不无遗憾,有本事又重情谊的小丫头,咋就没叫他赶上呢?

    回过头,当他再看向李家的目光彻底冷了,叫来翻墙进院看戏,结果出不来的大坤和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