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借汽车请阮现现当司机,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底没敢说出口。

    大队放出风声,即将重选大队长,票多者继任,参选有会计,胡家和向红军推荐的两家。

    投票胡家宗族在村最占优势,叶国看着阮现现,心里的得意压都压不住。

    一旦自己岳父上位,她再想过现在的好日子可没有了,该上工上工,该挑粪挑粪。

    这一认知也让他有底气武到阮现现面前,以借车名义膈应她。

    “要么自己滚,要么我送你坐电甩去接亲。”

    见她执迷不悟一点儿不识时务,叶国撂下狠话,“你别后悔。”

    然后甩袖而去。

    目送新郎官气势汹汹冲出知青院,阮现现挽起袖口叫上伙伴:“走,磨了多日40米的大刀,终于能砍出去了……”

    叶国结婚,难得阔气了一回,布包里装了五斤大白兔。

    叶根亦步亦趋跟在哥哥身后,不是这厮没闹出幺蛾子,没适应乡下,整天干不完的农活已经叫他精疲力竭。

    自行车阮现现不借,胡家宗族推来一辆,叶国满脸喜色跨坐在二八大杠,车把系着装满大白兔的布包。

    用以路上洒一些给说吉祥话的孩子,还要给前来道贺的宾客手头分一些。

    温柔和蒋家兄弟作为婆家人全程陪同,一起还有胡家宗族派来几名撑场子五大三粗的后辈。

    自行车驶出知青点,门外早已等候等糖吃的孩子,随车小跑,小嘴叭叭好话不要钱样说,布包打开一些,有奶糖掉落。

    抢到奶糖的孩子欢天喜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倒也真将气氛烘托起来。

    单手拎了把唢呐的阮现现目光直勾勾盯着鼻涕孩手里的奶糖,语气不善,“都是我的钱。”

    被迫拿了一对破锣的陈招娣咣的一声,“咋敲?我不会啊!”

    阮现现试了试唢呐音色,嗯,肺活量比在现代那会儿强,闻言偏过头教她。

    “随便,感觉上来了就敲一下。”

    陈招娣和腰上绑着腰鼓的吴学良对视,目光一同看向躲老远的沐夏和褚黎。

    满脸怨气:“为啥被抓壮丁的只有我俩?”

    陈招娣白眼一翻,“那俩她惹不起呗!还没看清软小现欺软怕硬的本质?”

    “蛐蛐什么呢?快走快走,知青结婚,我们去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这货一马当先举着唢呐兴奋地跑了。

    自行车接上新娘绕村骑一圈,买不起大红新衣服,新娘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紫红色半身裙,上配杏黄长衬衫。